高考前夕。
我騎著自行車去給追了一年的男神送飯。
卻在過馬路的時候撞到了石墩子飛了出去。
起身時眼前那一行行彈幕再度出現:
「女主明天就滿十八了吧,許少他們剛下了賭注,看多久能拿一血。」
「那還用賭嗎,按照女主的舔狗程度,不是剛成年就拿下。」
等到了地方,許然果然給了我一個信封。
裡面放著一張房卡,旁邊標註了日子。
我看了看時間,正是高考第一天。
空中的彈幕一下子刷得飛起:
【666,還是大少爺會玩,選擇高考那天拿一血。】
【女主寒窗苦讀十八年,就等著高考翻身,她會不會不來?】
【你懂什麼,寒窗苦讀哪有嫁入豪門翻身來得快,就衝著她舔許少那個撈樣,不可能不來。】
而我只是按捺下激動的心,給他後媽發去消息:
如果我不止能拖垮許然成績,還能讓他錯過高考,你能給多少。
下一刻,手機傳來「叮——」的一聲,是四百萬定金到帳的聲音。
笑死,他們只知道男主將我當成獵物。
卻不知道,我本就是被人買來拖垮他的。
1
「清清,恭喜你堅持了這麼久,我決定給你一個獎勵。」
許然笑著,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從信封里漏出來的房卡一角。
見我發愣,他還特意強調了一聲:「只有這一次機會,如果你不願意,現在就可以放棄。」
不能答應得太快,會讓他懷疑。
我握著信封的手不斷收緊,到最後將紙張都捏成皺巴巴的樣子,才低聲開口:「許然,你讓我考慮一下……」
「可以。」許然的聲音冷了兩度,聽得出來,他有些不高興,語調中也沾上了自以為是的警告,「但是清清,別讓我等太久。」
說罷,他冰涼的指尖勾上我的下巴。
那雙風情萬種的狐狸眼在我面前逐漸放大。
眼見著他快要吻上來。
我壓下心頭的反感。
我抬起頭,正對上許然溫柔的笑臉。
眼前的彈幕還在不斷滾動著:「女主都心動得不行了吧,這會還在假清高。」
「快上吧,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。」
「但是話又說回來,男主這會對女主也不算認真吧,到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校花的賭約。」
「你懂什麼,男主這叫動心而不自知,惡毒校花算個啥?」
校花蘇夕,許然的未婚妻。
彈幕里常說她是惡毒女配,只因她和許然及其一眾兄弟臭味相投。
他們很愛演救贖努力堅強小白花,再在得手之後將其推入地獄。
而我,是他們最新的目標。
只是救贖套路玩多了,這一次,他們想換個新的玩法。
這一次,他們要賭的,是讓我這個眼中只知道學習的清貧學霸主動開竅追求許然,最後再主動獻身。
「一血」就是他們定下的目標。
輸的那一方,要給贏方每人買一輛跑車。
蘇夕自然和許然一塊,賭我會抵抗不了許然的魅力,最終為愛痴狂。
是以從我轉學以來,她總是帶著她的一眾擁躉,不遺餘力地欺負我,坐實自己惡毒女配的名頭。
而許然則借勢出來打抱不平,刷我的好感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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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一唱一和,倒是演得逼真。
可彈幕上卻在哈哈嘲笑:
【蘇夕想不到吧,給自己立個惡毒女配人設,沒想到真是惡毒女配劇本,女主是我們洛清。】
也有彈幕不屑:【洛清是女主有啥用,男主現在的心還不全在校花女配身上,洛清得等到身敗名裂被男主拋棄,又在底層摸爬滾打抑鬱十年,再遇事業有成良心發現的男主,才能開啟甜寵劇情。】
【苦十年又怎麼樣,最後嫁入豪門不就得了。】
彈幕上又吵了起來,而現在,我眼前的許然,還在笑容溫柔地等我回復。
這一年多來,他就這樣溫溫柔柔地釣著我。
面對我猛烈的追求,不同意,也不拒絕。
只是在我被蘇夕為難的時候出現,替我解決了問題之後又紳士萬分地退場,面對我的感謝,也只是讓我不要放在心上,他只是看不慣校園裡有欺凌事件發生。
若是不知情的人,必然會覺得他是一個正直溫柔不貪功的大好人。
可他又會在每次我表現出要放棄的意向後。
主動朝我釋放好意,再語調溫柔地暗示我:「很多事情,其實都是看誰能堅持到最後。」
他說完,笑著彎起那雙狹長的狐狸眼,對我鼓勵打氣:「加油吧洛清,說不定真的是你和我走到最後呢。」
2
當然,他要引誘我深陷。
自然不會一直給好臉色。
一個甜棗一個巴掌的把戲,他玩得很熟。
許然既要拯救我於困境之中,又會在日常里不自覺透露出優越與打壓,強調我與他身份的雲泥之別。
尤其是後來,我表明要追求他之後,他便再也沒給過我好臉色。
總是冷聲拒絕我:「洛清,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見過太多,可人生沒有那麼多捷徑,現在只是你我該認真學習的時候。」
他想用家世來壓我,將我塑造成一個撈女形象,讓我被孤立和自我懷疑。
可我卻不接招。
許然那些所謂的曖昧拉扯把戲,從他下場的那一刻起,我們就站在了同一平台之上,與我地位等同。
我與他之間,都在發力。
他玩曖昧,我就打直球,我說:「如果你很討厭我,可以直說,我有自己的底線,對你的好感還不足以讓我放棄自己做人的選擇,你說出來,我就不會纏著你。」
許然說不出來。
因為他們知道,我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。
一旦我放棄,他們的賭約就失敗了。
所以許然只能緩和了神色,朝我道歉。
他無法再在明面上羞辱我,暗地裡的打擊我裝作看不到。
想從我的家庭入手,像捉弄上一位受害者那樣,弄垮她家的小商鋪,讓她只能依靠許然。
可偏偏我父母雙亡,無依無靠,無法選中。
流言蜚語我從不放在心上。
校園霸凌和欺凌我轉頭就報警告狀。
我很愛我自己,哪怕是我在追求許然,也從不會因此否定自己。
如今許然越發對我上頭。
我們棋逢對手,拉扯至今,許然已經將我視作必須要征服的對象。
3
眼下,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。
許然說給我時間考慮。
我只囁嚅著後退一步。
「許然。」我輕輕跟他開口,「奶奶生病了,我要照顧她的。」
許然的面色一下子就變了。
我們之間的關係第一次發生改變,就是那一次,許然邀請我陪他出席一場許氏的重要晚宴。
這也是他慣用的手段之一,將獵物主動帶入名利場,讓她們見識過紙醉金迷的生活之後,越發離不開他。
我拒絕了。
那時候的許然很生氣,冷笑著說連這樣一點事都做不到,何必再口口聲聲說喜歡他。
可我只是後退一步,向來在他面前要強的我,頭一次落下淚來。
我說:「許然,照顧我長大的奶奶生病了,我要回去給她做飯。」
那一瞬間,許然的眼神中閃過興奮的光。
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在他面前露出脆弱。
那一天,他沒有苛責我。
甚至在我委婉提出希望他陪我回去之後,一口答應了下來。
追求他那麼久,那是我頭一次主動朝他提出請求。
晚風徐徐,吹亂了我額前的髮絲。
我低下頭,手握成拳絞著衣擺,整個人微微顫抖著。
我知道世人的劣根性,愛看強者露怯,自尊者自傷,愛看一切墮下神壇的行徑。
這能滿足他們自認為高高在上可以捉弄一切的惡劣心理。
那一天,我在許然答應之後,忍不住跳起來在他頰邊親了一口。
走遠之後,身後還能聽見他那一眾兄弟的調笑聲:「可以啊許哥,洛清這個年級第一可是出了名的鐵樹啊,平時除了學習啥都不在乎的人,現在快讓你釣成智障了。」
而我低著頭,一路跑到拐角處的牆後面站好。
才重新恢復面無表情,掏出手機給金主發去信息:「後天的晚宴他不會去了,準備好尾款。」
金主在那頭很快回了個「1」。
許然是大少爺,從小順風順水,總覺得這個世界就是圍繞著他轉動。
但是他家裡那位和他年紀只差了七歲的後媽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。
尤其是,她後媽還給他生了個弟弟,養在外面,還不是時機帶回許家。
所有人都知道,都瞞著許然這個大少爺。
到了這個地步,他卻還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。
所有人都知道,許然在狩獵我。
可他們卻不知道,在這所校園之外。
還有一個更大的獵場,他們都只是獵物。
而我,是那美艷婦人親手撒下的獵網。
4
那一夜,我成功讓許然錯過了晚宴。
是個人,都會有軟肋。
通過許然的後媽何女士指點,我輕易地知道了過去的經歷。
生母早逝,父親給他提供了豐厚的物質條件,卻不怎麼陪伴他。
在許然的童年裡,唯一給過他關懷和愛的。
是他的奶奶,一位因病早逝的慈祥老人。
因此我雇來的老太太什麼都不用做,只是躺在床上裝昏迷,許然便下意識地在她面前放輕了呼吸,生怕吵到了她。
我卻帶著許然,穿行於簡陋的家中。
帶著他淘米做飯洗水果,最後拉著他的手,跟他說奶奶很喜歡他。
許然的眉眼跳了跳,終究沒有將我推開。
無論玩弄他人時多麼惡劣,許然在此刻,終究只是一個成年不久的少年。
在「奶奶」面前,他用力地握住了我,發誓不會辜負。
而另一頭,他的親生父親正暴跳如雷。
許父本來想要趁著晚宴機會給許然引見某位科研院士。
那位老人德高望重,在國內有著許多傑出門生,滲透在各行各業當中。
老許總砸了重金,又堅持不懈聯繫了對方三年,這才得到給許然鋪路的機會。
偏偏許然並不珍惜。
他和他那一眾兄弟,從不在乎升學前途。
反正有那麼大的家產,三輩子也花不完。
還有任勞任怨肯送他們出國鍍金的父母親。
那天,老許總幾乎要打爆許然的電話。
可許然當時正手忙腳亂地切水果,手機被我偷偷設置成了靜音。
到最後我才裝作不經意地看到那個陌生的來電顯示,替許然拿了起來。
許然後媽關心中帶著委屈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來時,他想也沒想地回了一個「滾」字。
那聲「滾」被公放給了會場的所有人。
名利場上都是些體面人,很快就有人笑著打哈哈將這件事帶過去。
但是許然在老院士那裡的印象算是完了。
連帶著,在他那些滲透於各界中的門生那裡也一起完了。
當然,在我這裡,許然就好得很了。
那是我追求許然的第三個月,他就給我帶來了整整十萬的收益。
5
我是在高二下學期轉到這所學校來的。
明面上我是被學校重金買來衝擊清北的苗子。
背地裡,有人給我一筆錢,讓我去勾引一個人學壞。
我本來猶豫著要不要接受。
可是對方卻笑著拍了拍我的肩,說你不用太有道德負擔。
因為那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。
她要的,是我將他的假面撕破,讓那份惡能夠被顯化出來。
於是我在她的幫助下,順利擺脫了一門心思要拿我換彩禮的舅舅舅媽。
順利轉進了這所學校。
在進來的第一天。
就被校花蘇夕攔住了去路。
她站在小團體的最中心,目光冰冷地打量了我一圈。
最後露出一個冷笑:「就是這種貨色。」
那時候我不知道她對我的敵意何來。
可是後來,我從彈幕里知道了。
宋雲生,一個不是很熟悉的名字。
和我曾有過幾面之緣。
後來被校方重金挖來,卻成了蘇夕的獵物。
只是面對校花的盛情邀請,他無論如何都不動心。
只說自己和一個人有了約定。
要在更遠的未來相見。
後來,宋雲生因為被汙衊偷東西退學,離開的時候,依舊不肯向蘇夕低頭。
這成為了蘇夕的執念。
她查到了和宋雲生有過約定的人是我。
我與他都出身貧寒。
曾經在他絕望失意的時候,為他打氣,邀請他在最高學府相見。
一句約定,成為了宋雲生咬牙堅持下去的希望。
只可惜現在希望也破滅了。
只留下不甘心的人,看著我,滿眼嫉恨。
後來,蘇夕找來了許然,要他替她出氣。
「要什麼沒什麼,在那裡清高什麼。」她靠在許然的懷中,聲音委屈,「然哥哥,你一定要狠狠地把她踩進泥里,要她永遠都翻不了身啊。」
於是,來到新學校的第一天。
許然便主動出現在了我的身邊。
這省下了我不少事。
尤其是,我向來不喜歡被人擺在牌桌上做棋子。
我喜歡主動出擊。
所以,我直接選擇了在許然第一次在蘇夕的刁難中替我解圍後,就向他告白。
他們都以為成事了。
可我卻不肯再進一步。
有一說一,許然長得不差,一張臉分明狐狸似的妖嬈長相,卻又要故作冷清,這份反差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趣不少。
這樣的人,誘惑我主動獻身。
我卻連日常碰撞中會有的肢體接觸都避開。
表面上,是我在追求許然,被他釣得神魂顛倒。
可實際上,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他被我高高架起,卻半分優勢不占。
他哪怕只是試探性地打擊我,要我把獎學金讓給蘇夕,再承諾之後會補償我。
他說:「你既然要追我,為我做這麼一點事都做不到嗎?」
我也會直接斬釘截鐵地說:「那我不追了。」
我說:「弄清楚,許然,我是喜歡你,不是變腦殘了。這些獎學金是我的生活費來源,我不可能為了追求你連生活都不要了。」
他能怎麼辦呢?
他只能著急、生氣、大發雷霆。
而後,該是我的,還是我的。
「洛清,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。」又一次,許然將我抵在牆邊,咬牙切齒。
我笑著推開了他,瀟洒離去。
我沒覺得我這樣的人有什麼不好。
受恩會感激,受到欺凌也會報復回去。
我只是比尋常人,更愛自己而已。
6
回到學校的時候,正好撞見了蘇夕。
她本來準備邁上她家司機的豪車裡。
轉頭看見因為撞到石墩子摔了一跤、衣服有些狼狽的我。
有些驚異地捂住嘴巴:「洛清,你又去纏著許然了啊。」
她的指甲塗得亮晶晶,眼睛也盈盈彎起。
「你可別忘了,許然是我的未婚夫,不過我這個人比較大度,看在你這麼舔的份上,以後我們兩家聯姻了,你是不是還要追來做保姆啊。」
我看著她頭頂也有彈幕刷刷滾動著:
【來了來了,女配要開始助攻了,過幾天她就要趁著男主把女主叫出去的空檔找人對女主下手了。】
【到時候男主英雄救美,女主再欠男主一個人情,再不還說不過去了吧。】
【看她這嘎嘎樂的樣子就生氣,還真以為自己能嫁進去呢?等女主被男主傷透離開之後,男主就直接悔婚了,然後就是長達十年的尋人追妻。】
我撇撇嘴,記下了這些彈幕的內容。
直接無視了蘇夕從她面前走過去。
身後還傳來她氣急敗壞的聲音:「裝什麼裝,之後有你好看的。」
從那天之後,我沒再主動聯繫許然。
無論蘇夕她們如何挑釁,我都不為所動。
實在鬧得太過,我就拿起手機報警。
大小姐家裡雖然有權有勢,可是也格外注重名聲。
蘇夕被家中敲打過幾次後,不得不收斂起來。
眼見著高考將至。
我還整天在學校自主複習,一副認真備考的模樣。
儼然已經做出選擇的樣子。
許然那群兄弟們笑稱我是在裝,之後肯定把持不住又會回去舔他。
可許然內心比誰都清楚,我是怎麼樣的人。
他徹底坐不住了。
可他在等一個機會。
同樣,我也在等。
於是,在這一天,我又一次看見了彈幕。
「要來了,要來了,男主和兄弟們大冒險輸了,現在要把女主叫去酒吧了,誒,女主怎麼已經來了。」
早在之前我就已經發現了,只有在和許然、蘇夕這類關鍵人物相遇的時候,我才能看見彈幕。
但是沒關係,掌握許然的動向,我根本不需要藉助那些東西。
合上手機,我聽著門內傳來的許然兄弟的聲音。
「說好了的,許哥,到時候你玩膩了就給兄弟們玩玩,畢竟洛清長得是真的帶勁。」
難得的,許然沒有馬上應聲。
倒是蘇夕甜膩的聲音響起:「哎呀,不說這個了,洛清一個小鎮做題家,本來就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等之後那個了,隨便給她點錢打發了就對了。」
她講「那個」兩字的時候,語調頗為曖昧,又帶出一陣笑聲來。
可許然卻分外沉默。
我知道他的沉默是因為什麼。
三天前,許然在學校攔住了我。
面對我,他有些氣急。
從前的溫雅謙和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他問我:「洛清,你是不是不信我?」
我不答話,他就更加激動:「我不過是給你一個考驗,你口口聲聲愛我,卻不願意證明自己的真心。」
「可那是高考。」我朝著他冷聲開口。
「高考又怎麼樣?成為我的人,以後我都會護著你,不只是你,還有奶奶,我把她也接過來,以後我們都在一起好不好?」
正好我不想再花錢請演員了,於是順勢掐著哭腔紅了眼眶開口:「奶奶已經不在了。」
我說:「你跟她發誓要好好對我的,可是現在你要毀了我。」
被我直白點破心思,許然愣在當場。
好久之後,他才回過神來,有些艱難地開口:「洛清,我對你……不一樣。」
可我沒聽他說話,早就順勢跑遠了。
之後許然沒有再主動找我。
或許是他為人還殘存著一點愧疚,又或許有其他籌謀。
此刻,在他兄弟們和蘇夕的鬨笑聲中,他又說出了和先前一樣的話:「別這麼說洛清,她不一樣。」
包廂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怪異起來。
好一會,才又響起一道帶著試探的聲音:「許少,你別不是對洛清玩真的了?」
或許是聽得煩了,許然站起身來往外走。
然後在推開門的瞬間撞見了滿臉淚痕的我。
「是這樣嗎?許然,他們說的是真的嗎,你只是在玩我?」我看見許然驟然收縮的瞳孔,他的臉上難得出現了慌亂的神情,嘴唇顫抖,想要伸手拉我。
而我在他解釋之前,將手上的醒酒藥狠狠摔進他懷裡。
許然握著那份醒酒藥久久不能回神,再抬頭時,眼眶通紅。
「洛清……」他的聲音發著抖。
「你們中有人給我發簡訊,說你喝多了,虧我還擔心你。」我聲音發著抖,整個人看起來快碎了,「就當我遇見爛人了,許然,別再見面了。」
說罷,我躲開他慌張想要拉我的手,轉身快步離開。
從 KTV 出來,我故意放慢了腳步,留心著眼前彈幕的變化。
直到快到一個巷口時,彈幕瘋狂滾動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