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三十歲那年,佛子老公愛上了沒出社會的小姑娘。
老房子著火,對女色一向清冷克制的他,頭一回動了情。
他連浴室門都不肯讓我進,卻肯放下身段,依著那女孩在廚房裡,沙發上,畫室里……
發現這件事的契機很簡單,高考結束後,我資助的貧困生憑藉一尊全裸男雕塑上了熱搜。
所有人都說她才華橫溢,才大三就能做出這樣精彩的作品。
可看到雕塑後我卻震驚了,因為雕塑的外形酷似我的佛子老公。
本以為是碰巧撞臉,直到看見雕塑私密處和老公一模一樣的疤痕。
記者問到製作靈感時,貧困生回答得毫不避諱。
「藝術源於生活,我得用手一寸一寸丈量了模特整整三年,才能做到一比一還原哦。」
1
盛朝露說完這番話,全場譁然。
記者詫異地問:「真的是用手一寸一寸摸嗎?」
盛朝露得意地點頭:「不僅要摸,更要靠身體去感受,每次我做到一半就會忍不住和他那個,所以他的每個特徵我都能背下來。」
「不過模特還是我男朋友啦,其他人不要輕易效仿哦。」
我僵在原地,感覺遍體生寒。
曾經有一次,我只是在宋淮修洗澡時給他去遞了條毛巾。
他就痛罵我下流,還無比羞恥地用浴巾擋住身子。
可如今,卻主動要求盛朝露撫摸了他全身!
藝術展進行到一半,盛朝露便匆匆藉口離開了。
我顫抖著手打了個電話問他:「宋淮修,你在哪裡?」
我很少直呼他全名,宋淮修愣了愣。
「京山寺佛堂,有高僧來講經,不必等我。」
我捏皺了懷孕三個月的報告單,給佛堂的工作人員打了電話,對方說宋淮修並不在。
於是立刻把車掉頭,去了盛朝露的畫室。
我資助盛朝露上大學已經三年了,每學期十萬起步,她還讓我出資給她租了個畫室。
畫室市中心最好的地段,寸土寸金,從落地窗能俯瞰整座城市。
我用備用鑰匙打開了畫室的門,裡面還有一個小隔間,門虛掩著。
接著,我就看到我那清冷矜貴的老公,正脫得全裸坐在沙發上,
盛朝露跪在他面前,白嫩的手一寸一寸撫過他的皮膚。
宋淮修發出滿足的喟嘆,抓著她的手直接往下一按。
「哥哥,你不要動嘛,要不我怎麼畫……」
即使站在幾米之外,我仍能看清宋淮修眼中毫不遮掩的慾望,那裡腫脹得快要充血。
他一個翻身把盛朝露壓在身下,接著便瘋狂的纏綿起來。
我再也看不下去,捂著發疼的心口轉身跑了。
五個小時後,宋淮修衣冠整齊地回了家。
他淡淡看了我一眼,優雅地解著領扣:「怎麼呆坐著,吃飯了嗎?」
他對我向來淡淡,從來沒有看盛朝露的那種慾望。
現在我才知道,原來他不是不會動情,只是不會對我動情。
我強忍住心中的苦澀,像往常如舊那樣對他,沒有告訴他我懷孕的消息。
晚上,宋淮修因為運動過量睡得很沉,我卻一夜無眠。
回想起盛朝露說過的話,她用手摸了他整整三年,意味著宋淮修背著我出軌了三年。
我趁著他熟睡,打電話給遠在國外的哥哥。
「哥,國外的房子還有空房間嗎?有的話讓我去住吧。」
2
第二天一大早,我就請了個私家偵探。
跟蹤了一周後才發現,宋淮修每天都會跟盛朝露私會,甚至有一次瘋狂到在佛堂里……
我強忍著噁心,把收到的視頻一一保存,精神仿佛遭劫了一般。
我想過親口拆穿謊言的後果。
離婚,一拍兩散。
我愛了宋淮修十年,從校園青澀到步入社會,一點一點用心動把他暖化了。
說要把這一切拱手讓人,我不甘心。
更何況,我懷孕了。
可我更不能忍的是宋淮修面對我時的虛偽。
至於盛朝露,我也不想放過她。於情於理她都不配得到我的資助。
於是在我撤了這個月給盛朝露的資助費時,宋淮修難得早回了家,開口就是質問。
「葉棲遲,你為什麼撤了露露的資助?」
我抿了口茶:「她還沒畢業,但每次成績都是掛科,光是重考費就花了好幾千。」
「還不務正業去玩什麼雕塑,專業課成績一塌糊塗,比她值得資助的人多了去了,我不會資助這樣不務正業的人。」
宋淮修冷下臉。
「你這是不負責,露露是個有天賦的孩子,如果專業課不行就讓她專心玩雕塑,你成天只會花錢買那些沒用的奢侈品,哪裡知道她才華的可貴!」
我震了震,心臟疼得快要窒息。
他明知道我勤儉節約,賺到的錢也多數捐贈了公益,去年甚至給他修佛的廟堂捐了幾百萬。
難道就因為我撤了他情人的資助,他就要這麼汙衊我?
我苦笑著拿出記者採訪盛朝露的視頻。
「眼熟嗎?你敢說,這個雕塑不是你嗎?」
宋淮修盯著視頻仔細一看,頓時有些心虛。
隨後咬牙把我手機扣在桌子上。
「那只是她的靈感,就算借用我的臉又怎麼樣?」
我冷笑:「是嗎,那她的靈感可真厲害,連你身上的疤都復刻了出來。」
話音落,氣氛陷入詭異的死寂。
宋淮修惱得一腳踹翻了我的茶台。
「真是無理取鬧!那是我無心之時告訴她的!」
「葉棲遲,就因為露露借用我的臉做了個雕塑,你就吃醋斷了她的資助,你知不知道你的幼稚行為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,她躲在雕塑室里哭得像個淚人,一天沒吃東西!」
「別再搞這些幼稚的把戲,趕緊恢復露露的資助,她還需要經費搞創作!」
他頭一次一口氣對我說這麼多話。
換作以前,他要是能跟我說這麼多話,我就跟吃了蜜糖一樣高興了。
可如今我只是打斷他。
「宋淮修,我們離婚吧。」
宋淮修當場愣住。
「你要跟我離婚?」
他一字一頓地重複,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。
「京城誰人不知你葉棲遲愛我如命,當真要離了,你還不得瘋了?」
他譏諷了我一頓,隨後便轉身跑了。
我的手機上瞬間收到了一條消息。
盛朝露發來了一張宋淮修熟睡的裸照,配上她笑嘻嘻的表情。
「姐姐,取消資助幹嗎,看到你老公疼我,你急了?」
3
我還沒回復,她又發來了驗孕棒。
「姐姐,我懷孕了呢,你苦了我,可阿淮哥哥不會苦了我們的孩子,他都在我身上花了幾百萬了,你不知道嗎?」
我強忍住心頭的苦澀,快速把盛朝露說的話錄屏取證,然後回復她。
「見一面吧。」
我要當面和她對質。
盛朝露把我約在她的雕塑室。
年輕的女孩站在一個魚缸大小的玻璃缸旁,轉頭看向我,笑得得意。
「棲遲姐,我知道那天你來我雕塑室了,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吧。」
「不過你別以為你能對我怎麼樣,就憑我長得像宋淮修的初戀,他就一定會愛上我。」
我心裡咯噔一下。
宋淮修確實有個初戀,聽說他初戀是為了救他被砸死了。
從那之後,宋淮修便成了佛子,每日給初戀誦經迴向,錢包的夾層里永遠放著初戀的照片。
我心臟抽痛了一下,只淡淡道:「我好心資助你,你卻勾引我丈夫,不覺得自己喪良心嗎?」
還記得初見她時,她還是個背著竹筐在山上割豬草的女孩,眼神清澈而質樸。
怎麼如今就變成了這樣。
盛朝露不屑地嗤笑一聲。
「你以為我稀罕你那點資助?但凡我早一點遇見宋淮修,他就是我的了,宋家潑天的富貴也是我的。你只是鳩占鵲巢而已,有什麼好得意的?」
我正想開口,她卻湊近我,詭異一笑。
「你知道,我平時是怎麼把你老公雕刻出來的嗎?」
話音一落,我頓時覺得後頸一痛,昏死過去。
等再睜開眼,卻看到原本空空的玻璃缸里裝滿了不明液體。
盛朝露整個身子埋在裡面,只露出個頭,正氣若遊絲地叫著救命。
我正不知所措,下一秒,門被狠狠踹開。
宋淮修臉色煞白地衝進來,只看了我一眼就轉頭去找盛朝露。
「露露!」
看到躺在玻璃缸里的盛朝露,他大吼了一聲。
「阿淮哥哥,救我……」盛朝露哭著說,「我跟棲遲姐道歉,她卻要殺了我……」
宋淮修目眥欲裂,回頭狠狠給了我一巴掌。
「賤人!」
我被掀翻在地,根本來不及解釋。
接著就看到他撿起角落裡的錘子,狠狠砸向玻璃缸。
玻璃破碎,他不顧手被劃破把盛朝露抱了出來。
我緊緊捂著肚子,似乎磕到了盆骨,下身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。
在宋淮修即將離開之際死死拽住他的褲腳。
「淮修,救我,我懷孕了……」
宋淮修僵了一瞬,正要回頭,盛朝露卻拉住他。
「阿淮哥哥,我難受……」
4
等到了醫院,我渾身發冷。
下體已經疼得不行,血還在汩汩往外流。
醫生給我做刮宮手術,可剛做到一半,人就被強行拽走了。
我疼得一臉慘白,哀求護士儘快幫我叫醫生急救,護士卻一臉為難地告訴我,現在全醫院的資源都被調走了。
「被誰?」
我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。
護士嘆了口氣。
「你知道宋家那個少爺宋淮修嗎?醫院是他家出資建的,他一句話就把所有醫生調走了。」
我大為震驚,感覺下身的血出了快一盆,最後卻昏死過去。
等再醒過來,便對上宋淮修冷得掛霜的臉。
「你已經涉嫌蓄意謀殺了,如果不是露露善良不想跟你計較,我一定把你送進牢里,現在立刻去跟露露道歉!」
我無力地看著她。
「不是我乾的,是她自己。」
宋淮修冷笑一聲,根本不信我的話。
下一秒便強行把我拽到地上,拖著我的手就走。
「你知不知道露露懷了孕!因為你嫉妒她把她封進石膏漿里,她的孩子沒了!」
我的心已經痛到麻木,卻忍不住想著,我也懷孕了啊,我懷的是你孩子。
「你放開我,宋淮修,我才剛流產……」
他卻硬邦邦地說:「別再用這種拙劣的謊言騙我,我一共碰過你幾次,你就說自己懷孕了?」
他手勁兒很大,而疼痛讓我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。
我被他強行拖進盛朝露的病房,摁在她面前。
「道歉!」
他按著我的頭,一下一下讓我磕在盛朝露面前冰冷的地板上。
「說對不起,磕頭,快點!」
我冷笑:「給小三和姦夫磕頭?除非我瘋了。」
宋淮修咬牙切齒,按住我的手更加用力。
「你還敢嘴硬?」
盛朝露滿臉的幸災樂禍,嘴上卻柔聲道:「沒事的阿淮哥哥,我不怪姐姐……」
「露露,她殺了你的孩子,讓你遭罪,我一定不會放過她。」宋淮修面對她時一臉心疼,用力按著我的腦袋往地上磕。
我心痛如刀割,磕了幾十下之後,額前開始流血。
昏死之前,我只說了一句:「宋淮修,你一定會後悔的。」
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,我看到宋淮修臉色變了變。
等再次醒來,我又躺在了病床上,手機上還有宋淮修發來的消息。
「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,我要去佛堂給露露的孩子超度,晚點回去。」
與此同時,我收到了私家偵探突然給我發來的消息。
「葉小姐,這個證據雖然有些久遠,但或許有用。」
我愣愣地點開,看完後卻忍不住狂笑起來。
這沒想到啊,原來是這樣!
怪不得宋淮修會這麼瘋狂,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!
哥哥給我訂了機票,我快速收拾了行李,準備離開。
登機前一秒,我給宋淮修發了條信息,
是離婚協議,連帶著偵探給我發的那份打包好的證據。
希望這份大禮,不會讓他失望。
此刻,宋淮修正在佛堂禮佛。
念了不知道多少遍心經,他卻依然心慌得很。
不知道為什麼,突然很想葉棲遲。
也不知道葉棲遲現在怎麼樣了。
那天其實衝進雕塑室的時候,他也隱約感覺到了異樣。
盛朝露給他發簡訊求救,說葉棲遲突然來了,她很害怕。
可葉棲遲那個性子他是知道的,平時能忍則忍,要不然也不會忍了他這麼多年。
宋淮修看了看手機。
每天葉棲遲都會雷打不動地給他發消息關切,雖然他之前嫌煩,但今天一直安安靜靜的,反而感到不習慣。
忽然兩條消息彈了出來,是葉棲遲的。
宋淮修嘴角彎起一抹笑,心說:「呵,還不是挂念我。」
可點開一看,他瞬間僵住了。
離婚協議?還有一個命名為「驚喜」的壓縮包?
葉棲遲在搞什麼,瘋了嗎?
宋淮修咬著牙直接質問:「葉棲遲,你到底在幹什麼?」
可消息剛一發出去就顯示出紅色感嘆號。
葉棲遲居然拉黑了他?!
宋淮修暴怒地打電話過去,卻發現電話也被拉黑了。
「阿淮哥哥,我不舒服,你快來看看我啊……」
盛朝露甜膩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可宋淮修此時根本沒有心思。
他立刻給助理打電話,查葉棲遲的下落。
十幾分鐘後,助理為難地回覆:「宋少,夫人坐飛機去了Y國。」
宋淮修震驚道:「怎麼可能,跟我在一起這麼多年,她從來都不會去那麼遠的地方!更不會不跟我說!」
宋淮修覺得,似乎有什麼從自己的手中溜走。
「給我訂y國的機票,現在立刻,馬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