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次離婚完整後續

2025-07-07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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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氏集團生死存亡的那天,小秘書徐容容攔住了我所有的求救電話。

我整整等了二十四小時,直到沈氏徹底倒台,我爸媽也跳樓自殺。

老公傅之衡卻帶著徐容容推開家門,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扔到我面前。

「沈頌,你找我不就是為了要錢救沈家嗎?求我,只要我不離婚,就沒人敢動沈家。」

這一次,我絕望而平靜的簽下名字:「傅先生,不用了,沈家,再也不用你救了。」

1

我簽完離婚協議後,傅之衡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。

他奪過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,雙眼猩紅,掐著我喉嚨,近乎瘋狂:「沈頌!你又在鬧什麼把戲?!」

「別忘了,當初是你下賤地爬上我的床!是你,不擇手段地要嫁給我!」

「怎麼?現在又裝什麼清高?作踐自己,不就是為了要錢嗎?!」

他一句比一句難聽。

這三年他反覆提起這些事,不斷羞辱我。

生怕我忘了,是我沈頌,不知廉恥,爬他傅之衡的床上。

我總是會哭著說沒有。

三年內,我每天都會跟他解釋一遍,我以為,他總有一天能看見我的真心。

可如今我的心早已死寂,他信與不信都無所謂。

看著他聲嘶力竭,我只覺得無比疲憊。

那種深入骨髓的沉重,讓我感覺,死了,也挺好。

「沈頌!你說話,你憑什麼這麼看著我!是你對不起我!」

傅之衡聲嘶力竭的發泄著。

我在他漸漸平息之後,緩緩抬頭:「說完了嗎?」

「說完,我可以走了嗎?」

這三年,我第一次這樣平靜。

傅之衡卻慌了,他嗤笑一聲,試圖掩飾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。

「走?你打算走到哪去?」

「想走行啊,你全身上下,哪一樣不是我的錢?想走,那你就怎麼來的,怎麼離開!」

他高高在上看著我,透過他,我似乎看見了年少時的傅之衡。

那時他生怕我離開,每天都要拉著我,讓我說一句愛他。

可這一切,早就隨風而逝。

如今我站在他面前,只有被一絲不掛塞到他床上時的狼狽。

看著他那雙寫滿了「求我」的雙眼,唇角勾起笑意:「好啊。」

我卸下腕上的手錶。

他用這種方式,威脅過我很多次。

每次我都哭著求他,求他看完往日的情分上,不要這樣羞辱我。

那時我對他和未來,還充滿希望。

但現在。

活著對我來說,比死亡更折磨。

這些羞辱,也不過是在痛苦中的錦上添花。

難過,但無所謂。

脫下最後一件他送我的外套,摘下他送給我的婚戒,我盯著他,鬆開手指。

婚戒摔在地上,聲音清脆。

曾經我視若珍寶的東西,如今它跟冰冷的石頭沒有任何區別。

我沒再看他顫抖的模樣,赤著腳,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。

「沈頌!你瘋了?!你給我站住!」

身後傳來傅之衡氣急敗壞的怒吼。

可我瘦削的身體上,青紫交錯的傷痕,成了對他最大的譏諷。

我越走越快,奔著陽光,徹底把他甩在身後。

看著我離開背影的傅之衡,不知是氣的,還是難過,他渾身顫抖,直接摔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息著。

「傅總,沈小姐也太不知好歹了,就因為您沒接電話就跟您這麼耍脾氣,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?」徐容容話有所指。

傅之衡猛的推開她,眼中全是猩紅:「滾!」

「福伯,你把衣服給她送過去,她竟然敢走,她憑什麼離開我!」

「沈頌,是你先對不起我的!」

2

春寒料峭,我踩在柏油路上,身子不自覺的發抖。

這條路我走過無數次。

最不堪的一次,就是在沈家出現變故時,我被家裡長輩下了藥,像一件貨物一樣,被塞到傅之衡床上,替沈家換一線生機。

如今沈家徹底沒了。

我再也不用低聲下氣,竟有種解脫般的輕鬆。

「沈小姐!」

身後傳來福伯的聲音,他走的很急促。

不等我回過身,大衣已經披在我身上。

「沈小姐,是傅總讓我把這件衣服送來的。」

「傅總對您還是有情的,你們互相愛著,何必……」

「福伯,你幫我謝謝他吧。」我打斷了福伯的話。

福伯嘆了一口氣,沒再多說轉身離去。

我看著身上熟悉的大衣,陷入回憶。

這件衣服,是傅之衡給我買的。

那時我還是沈家眾星捧月的小公主。

他把衣服給我時,滿眼都是愛意。

說要保護我一輩子。

從小到大,他一直將我護在身後,不允許我受半點委屈。

我第一次被人欺負,他帶著人去把人揍了一頓,被沈家知道後,動了家法。

躺在床上他還不老實,非要做鬼臉逗我笑。

那時我心疼哭了,他手忙腳亂的給我擦眼淚:「頌頌,別哭,有我在,誰也不許讓你哭!」

高中時,我被學校里的小混混圍堵。

他一個人衝進來,像一道光,被人揍的渾身是傷。

直到沈家的人來了,他連站都站不住,還傻乎乎地問我,有沒有被嚇到?

我被他氣的破涕而笑。

那時的他,除了我,從不跟任何女生親近,每次都會得意洋洋地,跟他的那幫兄弟炫耀,說「家裡的醋罈子,管得嚴」。

我跟傅之衡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。

所有人都艷羨不已,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
只等著到兩家定好的日子,我們就可以攜手步入婚姻殿堂,成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

但天不誰人願,沈家因為決策失誤,面臨重大經濟危機。

他們怕傅家會悔婚,把我迷暈喂了藥,塞到傅之衡床上。

而傅之衡喝下的那杯帶藥的紅酒,是我親手給他的。

我跟他解釋過無數遍,我真的不知道紅酒裡面有藥。

可他每次看我的眼神,都像從床上起來那一刻一樣。

充滿了厭惡與鄙夷,居高臨下,像打量物品一樣的打量著我。

他認定了,我是為了救沈家,不惜用下三濫的手段,自薦枕席,逼他就範。

從那一刻起,我在他眼裡,就已經被徹底地釘在了恥辱柱上。

再也沒有任何為自己辯解的資格。

但他還是履行了婚約。

給我了一場盛大的婚禮,讓所有人都羨慕。

他還是救了沈家。

我以為,他對我還是有感情的。

但新婚夜的那天晚上,他就領回了一個女人。

之後更是每天都會帶女人回家。

整個A市誰不知道,傅少家的女人,足夠開一個夜總會的。

他變著花樣的羞辱我,樂此不疲,似乎只有看見我痛苦,他才能高興。

我一天天忍著,我以為他發泄夠了,就能坐下來聽我說話。

我們會有重歸於好的那天。

沒想到,這一忍,就是三年。

最終等來的,卻是……沈家徹底倒台,父母絕望跳樓。

3

我身無分文,只能從傅家別墅所在的半山,光著腳,走到山下的市區。

到公園的時候,我的腳已經被磨破,鮮血淋漓。

好在出門時手裡簽字的筆還在,我找人要了幾張白紙,坐在公園台階上,安靜描繪著眼前的景色。

這一刻的寧靜似乎讓我回到了還沒嫁給傅之衡之前。

我把畫好的畫,一張張壓在地上,每一幅都小而精巧。

直到一個小姑娘蹲在我面前。

「姐姐,你腳流血了,你不疼嗎?」

我低下頭,目光聚焦在自己腳上。

這麼遠的山路,腳底早就被磨的血肉模糊。

但我沒有絲毫感覺。

原來心上的疼,真的能蓋過肉體的痛苦。

我不想嚇到小姑娘,把腳縮起來,笑著說道:「不疼。」

小姑娘看著我歪了歪頭,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十塊錢。

「姐姐,我只有這些,能不能買你一幅畫?你畫的很好看,好像我的一位故人。」

聽著她小大人的口氣,我忍不住笑了。

她才多大?就能有一位故人?

「你能喜歡就很好,這些你都拿去吧,謝謝你的十塊錢。」

我從未想過。

有一天,我僅有的十塊錢,還是從小孩子手裡得到的。

但我確實需要這筆錢。

拿著錢,我走進了一家很小的網吧,用十塊錢,換了一個小時的上網時間。

打開電腦,我登上了折磨我三年的社交帳號。

「身為女子,當三從四德,以夫為天。」

「妻子當溫柔賢淑,逆來順受,不可有半分怨言。」

「貞潔乃女子立身之本,當守身如玉,不可有半分玷污。」

這些令人作嘔的置頂文字,都是傅之衡逼我發的。

剛結婚時,我對他還有期待。

他每次帶女人回來,我都會與他爭吵。

後來,他第一次罰我跪在花園,讓小三看著我,被他不知從哪買來的「女戒、女訓」時,我瘋狂的反抗過。

後果就是,他逼著我,把這些發到網上去。

他說,我是他花錢買來的貨物,就應該有貨物的自覺。

他說,他要讓所有人都看看,我沈頌是多麼「賢良淑德」的好妻子。

這以後,只要惹他生氣,就要逼著我在網上發表這些言論,這似乎成了我們之間的慣例。

而我帳號,也成了無數網友口誅筆伐的戰場。

他們罵我「裹小腦」,罵我「封建餘孽」,罵我「給現代女性丟臉」。

我無法反駁,也不能反駁。

沉默是我逃避一切的最好手段。

傅之衡逐漸不滿足於這些,他讓我親自去伺候那些被帶回來女人。

甚至上他的床的女人,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。

他說像我這種不知廉恥的人,最知道怎麼討好男人。

每當這時,他就站在一邊,用那種充滿了戲謔與嘲弄的眼神,欣賞著我屈辱又痛苦的模樣。

後來,我漸漸麻木了,不再反抗,不再爭吵。

他也覺得無趣了,便也不再盯著我。

而是換了方式,讓我求他,求他不要離婚。

我一次又一次為了家族妥協,但現在,我什麼都沒有了,也再也不用求他了。

看著被刪空的頁面,我長出了一口氣。

隨著最後一條文字被徹底刪掉。

我仿佛聽見自己身上枷鎖轟然碎裂。

我如同虛脫了一樣,趴在桌子上,整個人從裡到外的放空。

這一瞬間,我甚至不知道,自己到底是活著,還是死了。

直到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。

「沈頌?」

4

我猛地一轉身,看到了一張慈祥而又帶著一絲驚訝的臉。

竟然是我大學導師謝教授。

當年我跟傅之衡結婚的消息傳出去,他極力反對,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,甚至連我的婚禮都沒來參加。

可我有苦衷,始終沒辦法跟他開口。

現在,他是我唯一的長輩了。

看著他,我眼眶瞬間紅了,聲音不自覺的顫抖。

「謝教授,我是。」

短短五個字,我眼淚再也控制不住。

那些被我強行壓抑的委屈,盡數爆發。

「別哭了,剛剛買你畫的是我女兒。」

「老師問你,還想不想繼續進修?」

他看著我的眼神,依舊如同當年一樣,充滿了期許。

我含淚點頭。

如果當年沒有沈家的事,我應該跟老師一起出國,舉辦自己的第一場畫展。

我跟謝教授,一起去辦了手續,進機場候機。

傅家別墅內。

傅之衡煩躁的在客廳來回踱步。

「還沒找到沈頌?」

管家搖了搖頭。

「找,找不到她,就給我一直找!」

他聲音冷厲。

一直平淡無波的眼中,此時滿是慌亂。

「傅總,沈小姐可能只是出去玩玩,她沒朋友又沒親人,你有什麼好擔心的?」

徐容容穿著我的睡衣,倒在傅之衡懷裡,細腰扭著,使出渾身解數,去吻傅之衡的唇,被卻他一把推開。

「滾!」

傅之衡聲音冰冷,盯著徐容容的目光,像看一個死人:「誰准你穿她的衣服?脫下來!她的東西,你們誰也沒資格動。」

徐容容紅著眼眶跑了。

他坐在沙發上,固執的等著。

秒針的每一次跳動,都讓他更加煩躁。

他咬牙切齒的一遍遍給我打電話。

在無數次,小愛讓他留言之後,他發泄似的低吼。

「沈頌,你能耐了,還學會離家出走了?」

「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,馬上給我滾回來!不然我真的跟你離婚了!」

又過了一個小時。

他再次給我留言。

「沈頌,你再不回來,就算你哭著求我,我也要跟你離婚!」

第三次留言時,他聲音已經逐漸慌亂。

「你故意想看我在不在意你是不是?趕緊回來!不就是要錢嗎?只要你回來,多少錢我都給。」

「沈頌,明明是你對不起我,你耍什麼脾氣!」

「只要你回來,說你愛我,我就不跟你計較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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