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給蔚昀十年,我幫他勸退了八個金絲雀。
他喜歡一路向北找刺激,等玩膩了,就派我出面逼她們離開。
直到那天,他和第九個金絲雀分手了。
我照例上演著正宮逼走小三的戲碼。
然而這次,蔚昀卻狠狠扇了我一巴掌。
他雙目猩紅,掐著我的脖子質問:「誰允許你來找她了?」
1
我被掐得快要窒息,淚水從眼角滑落。
看到我快暈過去,蔚昀才甩開我。
他伸手想抱住旁邊的陳嘉盈,卻被她躲開。
陳嘉盈崩潰大哭,攥起拳頭往他胸口上砸。
「蔚昀,你不是說你單身嗎?你不是說只愛我一個人嗎!你為什麼要騙我——」
蔚昀非但不氣,反而心疼地握住陳嘉盈的手。
「嘉盈,別這樣!你這樣會痛的......」
他拿出一張黑卡,放進她手裡。
「嘉盈,我錯了,你原諒我好不好?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......」
然而,陳嘉盈卻冷漠地看了他一眼,把那張黑卡甩了回去!
「蔚昀,我和你在一起從來不是為了錢!我們分開!我再也不想見到你!」
說罷,她直接跑了出去。
「嘉盈!」
蔚昀對我怒吼:「路心語!如果嘉盈出了什麼事,我絕不會放過你!」
隨後,他飛奔出去,尋找陳嘉盈的身影。
我倒在地上,捂著脖子不停咳嗽。
一陣噁心的感覺上來,我竟吐了一大口血!
還沒緩過神來,卻聽見門外傳來陳嘉盈的慘叫!
隨即,車子撞擊的聲音!
我強撐著爬出去,卻發現陳嘉盈已經倒在了血泊中!
蔚昀抱著陳嘉盈,哭得撕心裂肺。
他的餘光瞥見我,瞳孔驟然緊縮,散發出無盡的恨意!
到了醫院,陳嘉盈被送去搶救室,蔚昀再一次扇了我一巴掌。
「路心語,你真賤!為什麼被撞的不是你!」
臉上火辣辣的痛,卻不及心痛。
「蔚昀,你不是說過,你和外面的女人都是逢場作戲嗎?」
然而,他卻更加憤怒。
「閉嘴!這種話你不准再說!更不准對著嘉盈說!聽見沒有——」
我閉上眼睛,哭成了淚人。
蔚昀見我不應和,竟然強行捏住我的下巴,向我展示著女兒配型成功的單子。
「可惜了,前幾天我剛找到能給女兒捐獻骨髓的人,他都簽字同意了,既然你不聽話,那......」
說罷,他竟然要撕了那張單子!
「不要!不要——」
我向他跪下,抱住他的大腿,瘋了一般求饒。
「我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!我以後再也不敢出現在陳嘉盈面前了!」
「不要撕!求求你了!她是我們的女兒啊!她也是你的孩子啊!」
然而,他卻狠狠推開我。
「一個病秧子,留著有什麼用?你要是想留她一條命,就別再招惹嘉盈!」
我搶過那張單子,死死地護住,卑微地答應他。
就在這時,醫生突然出來了。
「病人大出血了!急需輸血!你們誰是A型血!」
蔚昀愣了一下,隨即毫不猶豫地把我推了過去!
「我記得你和女兒都是A型血吧?如果讓女兒去的話......」
我趕緊搖頭:「不要!讓我去!我可以給她輸血!我可以的......」
說罷,我慌不擇路地爬進了手術室。
輸血針扎進我的手臂,不知過了多久,嚴重的貧血讓我頭暈目眩,下腹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!滲出了不少鮮血!
醫生急促地大喊:「蔚總!不好了!她是不是懷孕了?她好像流產了!」
我震驚不已,趕緊摸上去,只有一片冰涼的血!
我這才知道,我懷孕了。
然而,蔚昀不容分說的聲音傳來。
「繼續輸!嘉盈的命更重要!救不回她,我讓你們所有人陪葬!」
2
我的心狠狠抽痛,一滴淚從眼角滑落,用盡全力大喊——
「蔚昀,這是我們的寶寶啊!你怎麼能這麼狠心!」
「求求你了!快讓他們停下吧!寶寶或許還有救!他還在我的肚子裡啊!求你了——」
然而,就在我崩潰的邊緣,他還在用女兒的命要挾我。
「路心語!如果血不夠用,我不介意用女兒的。」
我的心臟猛地一緊!感受著肚子裡小生命的流失,痛到無法呼吸!
然而,一想到女兒的命,我只能哭著退縮。
「醫生,我還可以,繼續抽我的血吧,我扛得住......」
這不是他第一次用女兒威脅我了。
他第一次出軌的時候,我哭得撕心裂肺,他把我抱在懷裡,不停懺悔。
他說他最愛的是我,和外面的女人都是逢場作戲。
他向我保證,無論他和誰在一起,最終都會斷掉,只有我才能陪他一輩子。
他在我耳邊說盡了軟話,卻明里暗裡威脅我。
女兒的病那麼嚴重,離了他,誰能給她提供那麼好的醫療條件呢?
從那之後,我變成了他的賢內助,他負責沾花惹草,我負責幫他善後。
每次他回歸家庭的時候,都會抱著我抵死纏綿。
他說他對我永遠不會膩,他說我是最特殊的存在。
可現在,陳嘉盈的出現,一切都變了。
終於,在輸血量到達800cc的時候,我再也承受不住劇痛,失去了意識。
再次醒來,我孤零零躺在病房裡。
我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,醫生告知我,我已經無法再懷上孩子了。
我縮在被窩裡,哭得撕心裂肺。
然而,就在這時,蔚昀卻突然出現,掀開了被子。
他臉上滿是憤怒的神色,瘋狂質問我——
「你對嘉盈說了什麼!為什麼她會突然不辭而別!她才剛剛動完手術你知不知道!她萬一出事了怎麼辦!」
上來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指責,可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......
我無助地搖頭:「我不知道......我昏迷了好久,今天才醒,我根本沒有找過她!」
然而,蔚昀卻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!
「路心語!你還在狡辯!除了你還能有誰!」
「你不是最擅長逼走我身邊的女人嗎?這次也不例外,不是嗎!」
我拚命搖頭,淚水落在了他的手上。
然而,他非但沒有心疼,反而更加用力地掐我。
「路心語!我給你十秒鐘,說實話!否則女兒的命你別想要了!」
「十,九......四,三,二......」
「再不說!她的配型永久取消!以後任何人都不准給她做配型!我讓她自生自滅!」
我快要崩潰了,恨不得現在就跳下去證明自己的清白!
然而,就在這時,他的手下突然進來。
「蔚總!找到顧小姐了!」
蔚昀趕緊起身,手下領著陳嘉盈進來了。
蔚昀瘋了一般上前,緊緊抱住她。
「嘉盈!你去哪裡了!為什麼不辭而別?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?」
他的聲音帶著哭腔,恨不得把陳嘉盈揉進骨頭裡。
陳嘉盈瞥了我一眼,突然沖我跪下!
「路小姐,我知道我對不起你!可你怎麼能這樣威脅我!」
3
「我才剛做完手術,你就衝進來打我罵我,還說要讓我的親戚朋友都知道我是小三......」
「我和蔚昀在一起的時候,真的不知道他有家室!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他了!我媽媽有心臟病啊!她承受不住的!求你了......」
說罷,她突然對著我不停磕頭。
蔚昀哪裡經得起這樣!他心疼地把陳嘉盈抱起來,衝著我大喊——
「路心語!你還敢說你沒有逼走她!」
我無助地搖頭:「不是的......我沒有找過她,我才剛醒,連病房都沒出去,怎麼可能去威脅她?」
然而,蔚昀卻命令我:「跪下!給她磕頭賠罪!」
我委屈大哭:「我沒有錯!你為什麼不去問問那些醫護人員,我根本沒有出去......」
然而,他卻命令下人,不由分說地摁住我的頭,用力撞擊牆壁。
一下,兩下,三下......
我的慘叫聲不絕於耳,可蔚昀卻毫不在乎。
直到我的額頭滲出了血,染紅了牆面,他才停下。
我再也支撐不住,倒在了地上。
在我快要暈倒的時候,我看到蔚昀抱著陳嘉盈,走遠了......
當天晚上,蔚昀才回來。
他不僅帶著脖子上那些顯眼的吻痕,還帶著一份離婚協議書。
「簽字吧,嘉盈說她不喜歡當小三,我要給她一個名分。」
「而且醫生說了,你沒有生育能力了,裴家還需要一個繼承人。」
這兩句話像是刀子,凌遲著我的心。
我拿起離婚協議,掰開筆帽,卻怎麼都下不去筆。
半晌,我終於開了口。
「蔚昀,我可以跟你提一個要求嗎?」
蔚昀嗯了一聲,我接著說道——
「女兒骨髓移植的事,你要辦好......」
他點點頭:「她是我的女兒,我不會不管她。」
我點點頭,拿起筆,顫抖地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然而,就在我要落下最後一個筆畫的時候,蔚昀卻突然傾身,將我壓在床上!
他神情複雜,撫摸著我的頭髮。
「路心語,我都答應你了,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吧?」
我眨眨眼,腦子一片空白。
他俯身,離我越來越近,對我認真地說——
「離婚後,你也要和我見面,至少一個月一次。」
我愣住了,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話,他卻突然吻了上來!
我只覺得腦子轟隆一聲,他卻吻得很投入,甚至還摻雜著偏執的話。
「路心語,我沒騙你,我之前和你說的都是真的,我可以和外面的女人斷掉,但和你,不行......」
他吻得熱烈,滾燙的呼吸在我頸間流連......仿佛十八年前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。
那個時候,他還不是港圈富豪,是我陪著他白手起家,一步一步走到現在。
我們住在滿是裂縫的民房,為了省電,我們連風扇都不敢開。
晚上被熱醒,我卻發現他一晚沒睡,一直在給我扇扇子,語氣溫柔:「心語,快睡吧,我不熱。」
可他的身上明明全是汗水。
即便是在破舊的出租屋,我們依然生出了堅強的愛。
那個時候,他吻我也是這般熱烈,床板都被他報廢了五次。
只是在婚後,當體弱多病的女兒出生後,我為了照顧她變成了黃臉婆,一切都變了......
思緒飄回,我沉浸在他的親吻中。
卻在他解開紐扣時,看到了他鎖骨上,胸膛上的吻痕。
不用猜,這都是陳嘉盈的手筆。
我的眼睛突然被刺痛了,猛地推開了他!
「別碰我!」
4
我委屈大哭:「陳嘉盈不是剛做完手術嗎?你們就這麼急不可耐!」
蔚昀抬手拭去我的淚水。
「路心語,之前我和外面的女人逢場作戲,你不是都原諒了嗎?為什麼這次不行!」
「自從嘉盈出現後,你變得不賢惠了,也不聽話了!」
我哭著看著他,反問道——
「那你呢?之前你都會和外面的女人斷掉,為什麼陳嘉盈不行!」
蔚昀卻突然激動道——
「那是因為嘉盈和別的女人不一樣!那些女人只喜歡我的錢!嘉盈不一樣,她不在乎我的錢!她喜歡的是我這個人!」
聽著這些話,我心裡咯噔一下。
陳嘉盈不愛他的錢,難道我不是嗎?
他白手起家,艱苦創業的時候,甚至一分錢都沒有,我不是照樣陪在他身邊嗎!
那我呢?我又算什麼?
我拿起離婚協議書,毅然決然地補齊最後一個筆畫。
「蔚昀,你走吧。」
他接過離婚協議書,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。
「路心語,你不同意我的要求?一個月見一次都不行?」
我卻冷冷地盯著他身上的吻痕:「我嫌髒。」
他突然紅了眼眶對我怒吼:「路心語!你別後悔!」
說罷,他摔門而出。
只留下我一個人默默哭泣。
這段日子,我照常去看女兒,為了能做移植手術,她每天都在努力增重。
她說,等她病好了,她想和我一起去愛琴海看海。
我笑著答應了。
然而,幾天後,我卻突然發現她昏迷不醒!
我趕緊把醫生叫過來,他們說女兒已經快要不行了!現在就要移植!
我趕緊給那位捐獻者打電話,然而,他卻對我破口大罵——
「去你嗎的!本來說好的,我給你們捐骨髓,你們給我兩百萬!結果送過來的全是假鈔!」
「你們的孩子愛誰救誰救!反正老子不救!你們這種不守信用的人,孩子死了也活該!」
說罷,他直接掛斷了電話!我再打過去,他已經把我拉黑了。
怎麼會這樣!蔚昀不是把這些事都打點好了嗎?他怎麼會給捐獻者送假鈔!
我趕緊給他打電話,然而,電話那頭卻傳來陳嘉盈的呻吟。
「昀哥,你輕一點,都把人家弄疼了......」
我只覺得渾身血液向上翻湧,拚命大喊——
「蔚昀!我們的女兒快不行了!捐獻者收到的是假鈔,他不想捐了......你快點聯繫他,讓他過來啊——」
然而,蔚昀仿佛沒聽到一般,反而更加賣力地和陳嘉盈纏綿。
兩人曖昧的聲音此起彼伏,蓋過了我的求救聲。
「蔚昀!你聽見我說話了嗎!女兒快要不行了啊!你快救救她啊——」
「我錯了,我昨晚不該拒絕你的,你是在用女兒的命來懲罰我嗎?」
「我答應你,我答應你好不好?求你快救救她吧,她快沒有呼吸了......」
然而,他們的交纏聲卻越來越大,我徹底絕望了,趕緊掛斷電話去家裡找他!
趕到家後,我徹底崩潰了!
家裡到處都是他們凌亂的痕跡,與此同時,我接到醫院的電話,女兒已經搶救無效,離世了。
就在這時,女兒的房間傳來他們的尖叫聲。
我瘋了一般衝過去,卻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!
5
女兒的相框被他們打碎,她的玩偶被隨意地扔在地上,她的小床也滿是他們歡愛的痕跡。
女兒最喜歡的那件衣服,竟然像是肚兜一樣掛在陳嘉盈的腰上!被當成他們的情趣!
「昀哥,你喜歡我這樣嗎?」
「嗯.....喜歡,你這樣好迷人......」
我再也忍不住,拿起掉在地上的相框,瘋了似地砸向他們!
「蔚昀!你瘋了嗎!你為什麼不理我,你知不知道女兒已經死了!她死了!」
「她在醫院裡搶救,你們卻在這裡苟且,你真噁心!你不配做他的父親!你不配——」
我瘋了一樣捶打著他,陳嘉盈嚇了一跳,從床上掉了下去!
「嘉盈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