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和野性,讓我清晰意識到,他確確實實是只兇猛殘暴的狼。
金毛被咬住喉管,只能發出幾聲可憐的嗚咽。
我從未見過江凜動真格,完全呆滯住。
外面幾道雷劈下,我才如夢初醒。
對上他充血的眼睛,嚇得直接腳一軟。
癱坐在地上。
江凜看著我瑟瑟發抖的樣子,似乎也一愣。
趁著他放鬆的間隙,金毛迅速找准門縫。
頭也不回竄了出去。
江凜的耳朵耷拉下來。
朝著我靠近幾分,卻又停在原地。
我縮成一團的樣子,好像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半晌他才開口,聲音澀然。
「別怕。」
「我不會傷害你。」
我還沒從剛才那可怖的場景中緩過來神。
一味地往後縮。
江凜咬咬牙。
似乎完全接受不了我的抗拒。
直接扣住我的腳踝,將我拖到他懷裡。
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直接把我壓在身下。
他把腦袋埋在我頸間。
似乎想像往常一樣,朝我撒嬌矇混過關。
臉頰傳來濕熱的觸感,是他在輕輕舔我。
「主人,別不要我...」
「我會當一隻好狗,比他乖,比他聽話。」
我一陣無力。
摸了摸他的側臉,江凜眷戀般往我手心裡埋蹭。
下一秒,卻直接僵在原地。
我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看向他的眼睛。
「江凜,你不是狗,你是一隻狼。」
「我覺得我們還是...」
可他好像根本不想聽接下來的話語。
所以直接用嘴堵住了我的話。
我瞪大眼睛,有些不可置信。
因為江凜這次不是在舔我,也不是在蹭我。
而是在吻我。
讓人窒息的,絕望的,黏膩的一個吻。
有幾滴鹹濕的眼淚掉下來。
他壓抑的感情像是終於爆發,狠狠扣住我的後腦。
黑暗的空間裡,只有零星的水聲和我的嗚咽。
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喘息的空間,又被迅速撈過去,吻得更深。
江凜似乎要穿過我薄薄的皮膚,完全與我融為一體。
我能感受到他震顫的心臟。
我們的器官纏繞在一起。
最後,他終於如夢初醒般放開我。
我抓著他胸前的衣襟,猛烈咳嗽幾聲。
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養了半年的狗。
「這算什麼?」
我大腦一片空白。
慌不擇路往門外跑。
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江凜。
他的眼神有饜足,有回味。
就是沒有後悔。
11
「我靠,人獸戀啊。」
眼見閨蜜馬上要大跌墨鏡了,我趕緊幫她往上扶了扶。
「咳咳,也不能這麼說。」
我故作正經。
「江凜是純血狼人,智商比人類還高。」
「而且我也還沒接受,畢竟衝擊太大...」
閨蜜翻了個白眼。
「你可拉倒吧。」
「江凜在家的時候,你眼珠子都差點掉人家胸肌上。」
「誰先戀上的誰,這還不一定呢。」
我立馬耷拉下臉。
「你話密了嗷。」
說實話,昨晚過後,我確實有些醒悟。
江凜其實一直都沒把我當主人看。
只在求原諒或者撒嬌的時候喊幾句主人。
像什麼情趣一樣。
而我對他的情感,也有些不正常。
一想到這裡,我就有些咬牙切齒。
本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捋清,可那條壞狗又跑了!
從歐洲回來,已經有半個月之久。
新聞上也說,人類與獸人的和平協議已經簽署。
兩族平等互利,建立了一系列法律制度。
可江凜卻一直沒回過家。
等來等去,只等來他的屬下。
獅子一臉焦急。
「老大在地下拳場,已經要打瘋了。」
我蹭的一下站起來。
金錢豹瞟了我一眼。
「狼人的發情期格外漫長磨人,需要一直發泄。」
「這半年在你家,他可把自己憋得夠嗆。」
「現在正在爆發階段,只是一直怕傷到你...」
半年?發情期不是三個月嗎?
原來這也是騙我的!
我又生氣又心疼,趕緊抓著衣服出門。
趕到地下拳場,場上正熱鬧。
放肆撕咬的聲音,震耳欲聾的尖叫。
簡直要把耳膜振破。
我捂著耳朵坐到第一排。
江凜正死死拽著一隻犬獸,往下砸拳頭。
咬牙切齒,青筋暴起。
分不清哪些是血水,哪些是汗水。
西裝被剝下,只剩裡面肌肉蓬勃的肉體。
我驚叫一聲:
「江凜!別打了!」
他動作頓住,瞳孔一縮。
下意識往我的方向看來。
隨即像是被燙到一樣,垂眼縮回手。
勝負已定,場上都是為他歡呼的觀眾。
計分牆花花綠綠的燈光亮起,13 比 0。
裁判抬起江凜的手,宣布他是本場最大贏家。
可江凜卻絲毫沒有贏家的興奮。
尾巴和耳朵耷拉下去,一個勁把帶血的手套往後藏。
啊,又被我抓包了。
眼見他又要灰溜溜逃走。
我趕緊順著人流,往他下台的方向走。
可人實在太多,江凜寬闊的背脊越來越遠。
我一咬牙一閉眼。
往地上一跌。
結果一時沒控制好力度,真的卡破皮了。
人群中一陣驚呼。
隔著蓄起來的生理淚水,我終於看見江凜一臉焦急往我這邊趕。
不由分說橫抱起我,溫暖的懷抱令人安心。
我滿意地往他肩膀上一靠。
捏了捏覬覦已久的胸肌。
「好狗狗。」
12
江凜的狀態明顯不對。
掀起裙子給我小腿上藥時,呼吸粗重。
眼神不自覺往我身上飄,又迅速收回。
他喉結上下滾動。
「你那隻新的小金毛呢?」
我冷哼一聲。
「被你趕跑了。」
他一直抿直的唇終於微微翹起。
克制地拉下我的裙擺,收回藥盒。
作勢要走,膝蓋卻還跪在我面前。
我適時開口。
「又要跑到哪兒去?」
他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望向我。
「我會傷到你。」
胸前的扣子不知是刻意還是偶然,開了兩顆。
從我的角度,正好一覽無遺。
胸膛的紅痕顯眼,像是在蓄意勾引...
又來這套。
可偏偏, 我最吃他這一套。
我輕咳兩聲。
「你的發情期,除了打架,還有其他解決方法嗎?」
江凜直勾勾看著我。
眼神意味深長,讓我想到一些...
我有些臉熱。
見我猶豫,他有些難耐地趴到我腰上。
尾巴翹得老高,像是在渴求。
「對不起, 我之前不是故意騙你的。」
我咽咽口水。
「那之後呢?」
他耳朵豎起, 似乎很興奮。
「之後更不會騙你。」
「騙你...是小狗。」
我擰了擰他的鼻子。
「壞狗。」
他低低笑起來。
「好主人, 幫幫我...」
身後的裙子拉鏈向下拉, 冰得我一個激靈。
他的手心卻滾燙似火。
...
事實證明, 一時的好色會引發無盡的後悔。
在發情爆發期勾引我,真是好手段!
我揉著酸軟的腰, 簡直想化身獸人咬他一口。
將我吃干抹凈的江凜一臉饜足。
大清早就黏黏糊糊,蹭著我的肩窩。
「主人以後只有我一隻狗了吧?」
我覺得很不對勁。
怎麼想都想不通。
前幾天的西裝暴徒和拳場之王,是被他吃了嗎?
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。
我抬起手,輕輕打了他一巴掌。
江凜一臉滿足蹭著我的手心。
直勾勾盯著我看。
「再來一次?」
糟糕,給他打爽了。
13
這下我幾乎是很確信。
江凜不是被逼無奈當狗的。
而是真的喜歡做狗。
那麼大一隻狼,天天對著我搖尾巴撒嬌。
偏偏在電視里,還是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。
反差感不是一般的大。
而且我還發現, 他的醋勁也不小。
上次的金毛犬逃走後,被我閨蜜撿了回來。
現在閒著沒事,就上我家做客。
江凜磨著後槽牙,去廚房給我們做飯。
「呵, 狗就是狗, 智商低下。」
他眼神不屑。
抱臂看著不會用刀叉,一臉尷尬的金毛。
我有些惱火。
「你幹嘛這麼說人家?做你的飯去!」
他撇撇嘴, 有些委屈似的。
「是, 就他金貴,說不得一點。」
「我手都被油燙起泡了, 你都不心疼。」
我蹭的一下站起身。
趕緊去廚房握住他的手, 放在冷水下沖。
「哪裡起泡了,疼不疼?」
半天沒有反應。
我定睛一看, 才發現哪裡有什麼泡?
抬起頭,對上他狡黠的眼睛。
我忍不住捶他肩膀。
「壞狗!」
他委屈巴巴用尾巴圈住我。
「你就看他,都不看我。」
唉。
又吃醋了。
我表面上不耐煩,實則內心美滋滋。
「讓我看你, 那得使點小手段。」
他嘴角微翹。
抓住我的手,往他只穿了圍裙的上半身摸。
這手感,絕了。
「這種手段,主人還滿意嗎?」
江凜舔了舔我的臉, 又得寸進尺吻過來。
...
再次來到客廳, 我有些不自然。
拚命想遮掩自己的臉紅心跳, 卻發現閨蜜看起來更不對勁。
我指著她。
「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!做什麼壞事了?」
閨蜜的眼神飄向金毛犬。
最後黑市老闆一臉嫌棄,幾百塊就賣給我。
「(當」茶里茶氣撒著嬌。
閨蜜冷哼一聲。
「還不是你老公, 嘲笑我家小狗。」
「小狗委屈了,我可不得...安慰一下嘛。」
我恍然大悟。
你小子,道行很深啊。
送走了閨蜜和金毛, 江凜從身後圈住我。
像是有些迫不及待。
「礙眼的人終於走了。」
「聽見你閨蜜剛才叫我什麼了嗎?」
我開始裝傻。
「什麼?」
江凜笑眯眯抽出腰間的皮帶,綁在我手上。
「乖。」
「叫老公。」
我欲哭無淚。
當年怎麼就腦子一昏,引狼入室呢?
(完)
備案號:YXXBDoMB3A2emzizqKq33Cbx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