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長記性就得受懲罰。你別忘了,這裙子也是我買的。」
他咬住我的脖頸。
「你卻要穿給別人看!」
我叫出聲,聲音卻被布料撕裂的聲響給蓋住。
昂貴的黑色裙子,被裴星杓毫不留情地撕成兩半。
我慌亂中捂住自己,往後躲。
裴星杓掐住我的手腕,讓我如同溺水的魚,只能徒勞地彈動身體。
「哥,哥!」我含糊不清地求饒。
「我錯了,對不起,哥!」
我慫到唔唔哭。
可是這一次,眼淚沒有制止住我哥。
他抱緊我,吮去我的淚珠,親吻我的眼皮。
他說,「還痛嗎?」
我小聲說,「痛痛痛。」
妄圖用誇張的撒嬌制止住他的暴行。
他卻笑了,「還是不長記性。」
他掐住我的脖子,叼住我的下唇,狠狠碾轉,落下無數深吻。
我呼吸不暢,被迫張開嘴,卻恰好順了他的意願,讓他越發肆意掠奪。
我快哭死了。
覺得我哥瘋了,他竟然敢死死地禁錮住我,欺負我,讓我舌頭疼,脖子疼,手腕也痛。
他再問:「還痛嗎?」
我終於明白他想讓我說什麼,小聲說,「不痛。」
他說,「乖。」
即便他這麼欺負我。
可是,久經數年的重複,讓我成了巴甫洛夫的狗,在最無措的時候,仍然下意識握住我哥的胳膊。
哪怕,他如今變成條在我身上肆意作亂的瘋狗。
......
7
醒來後,枕頭邊放著一個最新款的手機。
手機卡也已經為我裝好。
男友的所有聯繫方式全部被我哥刪除拉黑,包括幾個經由他認識的朋友。
看來裴星杓仔仔細細搜查過我的手機。
我躺在床上嗚嗚嗚哭了半天,見我哥果真不在房車內,才撥通了我媽的電話。
「媽——」
我還沒說話。
我媽卻開口了。
她的聲音有些蒼白虛弱,強撐著精神沖我說,「正巧我要給你打電話。」
「夏夏,我和你爸爸離婚了。」
這個消息如驚天大雷,劈得我說不出話。
「這些年我們的感情一直在消磨,但如今,媽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,實在沒有辦法再忍受這樣的生活了,你願意跟媽媽一起走嗎?」
我沉默了一下,小聲問,「那我哥呢?」
她只說了帶我走,可我哥也只比我大兩歲啊。
「星杓他雖懂事,給家人長臉,也是我從小帶大的,但他終究不是我們的孩子。再說,他現在大了,有本事能獨自生活了,這也算是給你爸爸的戰友有了個交代。」
我愣住了。
「媽媽,你說什麼?」
我媽媽許是累了,直截了當到有些殘忍,「我說,星杓和我們沒有血緣關係。」
她沉默了一瞬,「我以為你知道了,畢竟——」
「妹妹,你在和誰打電話呢?」我哥忽然走進房車,神情言行極為正常,恍若昨晚一切只是一場夢。
我媽聽見裴星杓的聲音,簡短地說,「你給星杓也說一聲。不過,離婚的事,估計他也早就猜到了。我先掛了。」
我呆呆看著被掛斷的電話。
這些年爸媽之間的氣氛一直很僵硬。
如果離婚能讓他們幸福的話,我也替他們開心,哪怕未來可能沒辦法擁有和和美美的完整家庭。
可是——
我哥,怎麼可能不是我親哥呢?
「妹妹,怎麼了?」
裴星杓坐到我身邊。
他語氣溫柔至極,像在哄著一個易碎品。
我緊緊抱住自己。
「哥,媽媽說,你不是親生的。」
我哥摸索我發頂的動作僵硬了。
他停了下來,澀聲說,「你說什麼?」
我眼神複雜地看著他。
「我們沒有血緣關係。」
明明昨天我還想著如何惡狠狠地咒罵他對我的傷害,如何報復他。
可是今天,看到他突然聽聞噩耗時的失落與呆然。
我卻又忍不住心軟。
「是麼......難怪媽一直不喜歡我。」他小聲說。
苦笑聲輕輕響起,失神的眼眸中淚光閃閃。
「哥......」我不知如何安慰他。
我哥卻緊緊抱住我。
「讓我抱抱吧。」
他簡直如同要將我揉進他的骨骼中。
頭埋在我的肩頸,濕熱的呼吸打在那寸皮膚之上。
我回抱住他,剛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,卻忽然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。
再摸了摸他的後腰。
那處不對勁的感覺變得更加明顯。
我小聲說,「哥,你腰帶硌疼我了。」
我哥這才鬆開。
他站起身,說,「我先去拍戲了。昨晚是我入戲太深,又太生氣,弄疼了你,很抱歉。」
他大步離去。
我看著他的背影,意識到了兩件事:
一,我哥今天沒系腰帶。
二,他只說了道歉,沒說要改正。
8
之後的幾天,我哥好像恢復了正常。
他對我很好,哪怕拍戲多忙,都給我做飯喂水。
手腕上捏出的青印也被他小心翼翼貼上膏藥。
他沒有再動我。
我漸漸消除了戒備,甚至像以前那樣,和他嬉笑著打鬧。
等回到家後,我爸媽正式將離婚的消息告訴我們,這一次,他們說得更加詳細,包括財產分割,二人未來的定居地和配偶關係。
我哥感謝了我爸媽這些年的照顧,他說,生恩不比養恩大,在他心中,爸媽永遠是他的爸媽。
而我。
我沒有選擇跟媽媽,因為她現在有自己的生活了。
雖然我上了大學,只有寒暑假會回去。
可是,媽媽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真正喜歡的人,我不願意打擾他們的感情生活。
而爸爸......
在談到孩子問題時,爸爸始終低著頭,沒有搭腔。
我知道,他一直都有些重男輕女,財產分割後,他恐怕不願意再繼續養我這個女兒。
我猶豫著低下頭。
氛圍正僵持時,我哥哥卻開口。
「妹妹先和我住吧。我在 A 市買了套房子,一直放著通風散味,如今剛巧能住。」
他雙手合十,撐著下巴,用極為有說服力的口吻娓娓道來。
「一來妹妹恰巧也在 A 市上學,我那處房子離她學校近,以後不用再擠宿舍。她睡眠淺,舍友開個燈,起個夜都能被驚醒。二來, 我能時時刻刻照應著她, 免得她被別人欺負。」
我爸點頭贊同。
我媽似有所覺,微訝地望了眼裴星杓。
裴星杓乖順地低著頭,安分守己,純良得像個唯妻是尊的童養婿。
她站起身,把我叫到一旁。
「說實話,你真願意和你哥哥一塊?」
我囁嚅地不吭聲。
被她追問了幾遍, 我小聲說,「媽,我願意的。」
她看著我, 像是洞悉了一切。
「他逼你?」
我沒說話。
「還是你逼他?」
我笑了笑。
「媽, 我是你看著長大的女兒, 你說呢?」
你說呢?
若我真不喜歡他, 為何要在他夜戲快拍完的時候,再告訴男友失約的事情呢?
為何要喝酒?為何要在明知道他馬上回來的時候, 穿著最誘惑的黑絲短裙躺在他日日夜夜睡過的床上。
為何要把這個努力抑制著感情, 企圖做謙謙君子的人, 逼出最陰暗惡魔的一面。
為何呢?
9 真相
我第一次在書上看到巴甫洛夫的狗時, 覺得很有趣。
那時我十歲,我哥十二歲。
我開始在每次搶走他的東西後,親他一口。
一開始,我哥臉紅著罵,你瘋了。
後來,他故意買最新版的遊戲機,放在大腿上,等著我來搶。
我成功讓他將搶奪和占有划上等號, 占有和愛欲划上等號。
他只能和我玩, 他只能看著我, 只能想著我。
裴星杓與裴覺夏。
這輩子,我們的名字要緊緊綁在一塊, 生生死死, 永不分離。
十一歲的時候,我們在海邊,我搶走了他的海螺, 引誘著他追我。
等他追到後,我卻將海螺用力扔回海浪之中,然後吻住了他的臉頰。
我哥盯著我, 「你到底想怎麼樣?」
我笑著說, 「你已經有了肌肉記憶了。哥,你如今其實不在意我搶了你什麼東西, 你只會滿足於我給你的親親。」
我哥無奈, 又問了一遍, 你到底想怎麼樣?
我背著手,蹦蹦跳跳地繞到我哥背後。
我輕聲說,「我想要你追逐我一輩子。」
一輩子。
我會引誘你, 刺激你, 讓你迸發出最陰暗的一面。
然後親吻你。
讓你不知如何是好,然後徹底迷失在無無窮無盡的追逐里,沉淪在不可得到的慾望中。
永生永世。
你是我的獵人。
我是你的獵物。
我們一直在一起。
獵人得意洋洋, 以為自己的陷阱天下第一。
那就讓他這麼以為吧。
只有這樣,他才會懷揣著愧疚,懷揣著欲求不滿的瘋狂。
永生永世都不放走他辛辛苦苦得到的獵物。
(完)
備案號:YXXBqdGL3GAMoNH4bQAjBsbzQ